隔天早上嘉德麗雅在克拉克的晨喚中醒來, 發現自己睡在閣樓。

“啊，克拉克你不能跟我在一個房間睡覺！”嘉德麗雅後知後覺。

克拉克扶額, 無奈。“來不及了, 剛才阿弗來過。”他說, 揉揉睡亂的黑發, “快點下來，你要去記者會。”

嘉德麗雅覺得克拉克有點奇怪。究竟哪裏奇怪她說不上來。近在眼前的記者會讓嘉德麗雅沒時間去思考克拉克，她匆匆跑下閣樓梳洗打扮，在娜塔莎的幫忙下選了黑白雙色的小洋裝跟黑色瑪莉珍鞋，用最快的速度吃過早飯，坐進車內。

終究布魯斯是陪著她去記者會現場，同行的有CEO盧修斯、跟純粹被她拉來陪伴的克拉克。她還帶了小笨手，因為抱著兔子開記者會很奇怪。懷裏揣著點什麽能讓她有安全感，不揣東西她就想折騰頭發。

“別再玩你的辮子了, 嘉兒。”是布魯斯把小笨手塞給她, 在他們上車前, “娜塔莎不會跟著我們去會場，沒有人能幫你梳頭發。”

“噢。”嘉德麗雅接住小笨手，死死抱住。一想到即將面對整個會議廳的人、跟整個會議廳的鏡頭, 她心裏就直打鼓。

克拉克安靜地坐在她身旁，偶爾拍拍她的手背, 要她放輕松。嘉德麗雅真慶幸克拉克在。她真的不是個喜歡社交的人。

抵達會場還沒下車，外頭的記者就是一陣狂拍。除了記者還有好多路人，鎂光燈停不下來。嘉德麗雅只看一眼車窗、就果斷把臉埋進克拉克胸膛裏, 小笨手給她抱得開始掙紮，要是機械需要呼吸、那小笨手應該已經沒有呼吸。

“人太多！太多！”嘉德麗雅嚷嚷。

“沒事的貓貓，我在，我們不給記者拍。”克拉克哄，徒勞無功。

“天，她的反應比我想的更嚴重一點。”布魯斯扶額，深呼吸。他瞥了眼旁側頭一次見識到嘉德麗雅多討厭人群的盧修斯，說：“以後都有勞你了，盧修斯。她不能夠開記者會。”

盧修斯毫不在意。“說得好像你就能一樣，布魯斯。”這是一句來自老夥伴的調侃，以及威脅，“嘉德麗雅的目標是後勤研發，只要你在，她就不需要面對媒體。只要你在。”

“……我知道。我明白。”布魯斯表情僵硬。現在就是大家都要指著他說這件事就對了？就對了？了？

車一路開進會場地下室，在重重保護下、嘉德麗雅左黏克拉克右黏布魯斯的走進會議廳。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如此驚恐，這跟路上有很多人、學校有很多人根本不一樣，跟上次史塔克博覽會上臺領獎也完全不一樣。

路上很多人，那是路人。斯莫維爾是小鎮，能有多少人。

學校很多人，那是同學。堪薩斯是鄉村，能有多少學生。

史塔克博覽會上臺領獎，臺下記者焦點在史塔克夫婦、又不在她，而且那次人可沒有這次多。學生參賽的博覽會不是每家報社每個記者都有興趣，韋恩企業要跟史塔克企業的頭條、別說報社記者了，全國上下都感興趣得不得了。

布魯斯給嘉德麗雅戴了特大的墨鏡，遮住她半張臉。小鬥篷罩在她身上、兜帽遮住剩下半張臉，這是娜塔莎的主意。她一路被藏著護著進入會議廳，對面托尼還沒來，臺下記者已坐了大半。

嘉德麗雅一手捧著小笨手，另一手揪住克拉克的手腕。

“別怕，我在。”克拉克耐心地哄，帶她入座。

托尼遲到了。理所當然。嘉德麗雅拿出史塔克手機看有沒有短信，馬上惹來一頓拍。

坐在嘉德麗雅右手邊的布魯斯轉過來看她。斜眼。

“明天報紙的頭條，可能會是韋恩企業繼承人使用史塔克手機。”盧修斯道，憋不住笑，“很精采。”

“我們也生產手機，親愛的嘉兒。你要什麽顏色什麽款式都能有。”布魯斯咬著牙說。

“托尼說記者堵他。”嘉德麗雅置若罔聞，擡頭看看左也看看右，“他說他的秘書會先到。小辣椒、小辣椒……在哪裏呢小辣椒？”

“長什麽樣？”克拉克問。

“什麽辣椒？”布魯斯沒聽懂。

青梅竹馬的默契再度壓倒性地勝過血緣。“金頭發高個子皮膚白，灰藍色套裝、笑起來溫柔溫柔的，很漂亮。”嘉德麗雅回答克拉克，拿掉墨鏡，努力在人海中、找到托尼的可憐秘書。

下面記者群又是一頓拍。鎂光燈閃得嘉德麗雅想捂住臉。

她也真的捂住了。

“我找到了。”克拉克說，就在這片刺眼白光中，他還是能精準找到目標，“她卡在後頭走不來前面。貓貓，我可能得過去幫她。你一個人能不能行？”

布魯斯抱住嘉德麗雅、把妹妹攬進懷中，憋著火氣說：“她哪是一個人？你快去。”

鎂光燈拍擦拍擦又咖擦咖擦。不停。就是不停。

“為什麽我覺得他們拍得更開心？”嘉德麗雅百思不得其解。她不懂，真的不懂，“我捂個臉他們有什麽好拍？你抱著我他們有什麽好拍？”

“因為他們正在腦補一萬字，或十萬字、百萬字的都會愛情故事。”布魯斯答，架起玩世不恭的木然的笑容，“你絕對不會想知道他們準備寫些什麽鬼，寶貝兒。”

這句話聽起來特耳熟了。嘉德麗雅默默地想，不太確定布魯斯本來的沈默寡言人物設定、是否已經在這短短幾天內，被她速度崩壞。好不容易鎂光燈稍微停了，嘉德麗雅放開布魯斯，擡頭看見克拉克幫忙帶了小辣椒來。

年輕時候的小辣椒笑容甜美，還沒有被托尼折磨N年後的淡定霸氣。她一眼發現嘉德麗雅，笑著點頭、跟嘉德麗雅打招呼。

如同娜塔莎曾經所言，嘉德麗雅就喜歡漂亮的人。

於是，嘉德麗雅扶著布魯斯的肩，從親哥胸前橫過身去，朝小辣椒伸長手。

臺下記者定格一秒，舉起相機，再度狂拍。

布魯斯都想捂臉了。“嘉兒……別這樣。真的。你別。”

“布魯斯，我覺得你可以讓個位置。”左側前排全程圍觀的克拉克提議。並無冒犯。

布魯斯氣得笑出來，咬著牙用目光裏的電波跟克拉克、進行一波心靈上的不友善交流。克拉克保持無辜，能多無辜就多無辜。小辣椒總算反應過來、嘉德麗雅這是要跟她握手，尷尬地笑了下後滿足嘉德麗雅的願望。

“你可以喊我貓貓。”嘉德麗雅說，一臉的大方，“托尼都喊我小貓咪。”

小辣椒就看著嘉德麗雅坐回去，醞釀了很久，擠出一句感嘆。

“你好，貓貓。我知道，托尼每天至少會提個三次，‘他家的那只騙子小貓’。”

嘉德麗雅覺得小辣椒這個眼神真夠意味深長的。她在想要不要提醒對方，未來還會因著托尼、遭遇更多更多的苦難。

她想了一下。又想一下。

不，不提醒。小辣椒是很可憐，可是托尼比較重要。

在記者會開始原定時間過去二十分之後，托尼珊珊來遲。囂張的出場，高調的進門。托尼還沒走過會場一半，就停下來、敞開雙臂。

“小貓咪！過來！”

布魯斯猛然一驚，趕緊地要按住身旁明明是他親妹的那只貓。

“不──”這是崩潰的布魯斯。

“托尼！”這是震驚的小辣椒。

“啊。”這是看好戲的盧修斯。

“果然。”這是麻痹的克拉克。

早在布魯斯出手之前，嘉德麗雅就翻上桌面、跳下講臺，眾目睽睽之下朝托尼飛奔而去。在場記者們猛拍猛拍猛拍的同時、也全部都驚呆，前一秒這位布魯斯韋恩的新任女伴還黏在布魯斯身上剝不開，後一秒這位女伴就直奔托尼史塔克而去跳進托尼懷裏。

並且這位少女未成年。

重點重覆三次。未成年，未成年，未成年。

……這是什麽操作？莫非史塔克要跟韋恩聯姻？

好久，其實也不是真的那麽久，總之兩人都覺得很久沒見面的托尼跟嘉德麗雅，無視場內那麽那麽多的記者跟鎂光燈，托尼抱嘉德麗雅抱得很愉快，嘉德麗雅也是。這一刻托尼覺得連日來所有的憋屈、所有的背鍋、所有的不得不接手爛攤都獲得一個圓滿的逗點。

可惡，只是逗點。為什麽不能是句點？

至少他贏了布魯斯韋恩。托尼昂起臉，對布魯斯隔空示威。

布魯斯究竟是怎麽端住他的笑臉，這點真的沒人知道，看來能成為蝙蝠俠的男人確實有著堅強的意志和偉大的心胸。

嘉德麗雅跟托尼手牽手走上臺。

小辣椒貌似鎮定的坐在托尼旁邊的位置上。已然傻眼。

現在，這個場地裏，有克拉克、有托尼、有布魯斯，還有新的小夥伴盧修斯跟小辣椒，嘉德麗雅感到開心，就連臺下那麽多記者跟相機對著她，似乎都沒那麽可怕了。整場記者會，嘉德麗雅表現乖巧。記者提問，她都謹慎回答。

“嘉德麗雅！我們想知道你跟托尼是怎麽認識？”

“他給我塞了他的電話。”嘉德麗雅一臉正經。

“哇……”

臺下驚呼。所有鏡頭對準托尼。

托尼抿起嘴唇。

布魯斯的臉色變好看了。

“嘉德麗雅！我們想知道你跟托尼平時的相處？你們的約會過程？”

“等個一秒。你們這說法怎麽仿佛我──”托尼試圖搶白。

“我們在地下室。我家。”嘉德麗雅非常嚴肅。

“哇……！”

臺下繼續驚呼。鏡頭集中瞄準托尼的臉。

托尼單手扶額。小辣椒眉頭抽搐。

布魯斯的臉色變得更好看了。

“嘉德麗雅嘉德麗雅！我們還想知道你跟你左邊的男人什麽關系──”

然而這回記者並沒有成功。

在嘉德麗雅開口前，克拉克奪去嘉德麗雅的麥克風。

“說好了，只有三個問題。剛才已經問了三個。”克拉克說，另一手擋在嘉德麗雅肩膀前、作保護貌，“沒有未成年戀情、沒有企業訂親聯姻，這是一場針對史塔克企業、和韋恩企業在科技、醫療、制藥、商業上的連手合作記者會，禁止提問不相幹的問題。下一位。”

這回輪嘉德麗雅驚呆了。她呆呆望著克拉克。望著。就望著。

旁邊一排人從盧修斯到小辣椒、包括托尼跟布魯斯也是，看著克拉克的眼神頓時都很不一樣。

“不錯？”托尼吹了聲口哨，隔好幾個位置、揚聲調侃克拉克，“有氣勢。我欣賞。”

布魯斯對克拉克皺起眉，不予置評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 喵喵OTZ

在我一邊寫稿的同時

想吐的感覺並未停止OTZ

暫時害怕土豆

謝謝小沫

喝了醋之後

感覺好一些

發了這章之後我要去休息

土豆好可怕OTZZ害怕喵OTZZ

明天早上回留言

卡片的部分

生姜毛毛記得去翻之前的留言喔

綠時毛毛你多喵幾聲蓋完你的樓

阿魯毛毛蓄力加油喵!!

然後應該就沒了

大概

我的上限是10張……不行你們不能繼續用撒嬌的方式!!我會心軟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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